前联合国残疾人权利特别报告员卡塔丽娜·德班达斯·阿吉拉尔((Catalina Devandas-Aguilar)原计划2020年对中国进行国别访问,但是由于COVID-19疫情的影响,卡塔丽娜并没有完成对中国的国家访问。杰勒德·奎因(Gerard Quinn)在2020年10月担任新一任联合国残疾人权利特别报告员,在2021年2月第46届人权理事会上,杰勒德·奎因表示将争取2021年内对博茨瓦纳和中国进行国别访问,以完成2020年疫情期间联合国残疾人权利特别报告员未能完成的任务。
同时,联合国残疾人权利委员会已经在2020年发布了对中国国家履约报告的审议问题清单,在问题清单中也呼吁中国政府提供有关麻风病村的相关问题。2021年联合国经济、社会文化权利委员会在发布即将对中国履约报告审议的问题清单中,也提到到了有关麻风病人歧视问题,并提到设立一部综合性《反歧视法》问题。
联合国残疾人权利特别报告员是否能够在2021年完成对中国政府的国家访问,我们暂时不清楚。同时受到COVID-19疫情的影响,残疾人权利委员会、经济、社会文化权利委员会何时对中国履约报告进行正式审议的时间也暂没下落。作为民间社会组织,我们可以利用条约机制审议之际,或者特别程序机制报告员访华之际,提出我们关注的议题。2019-2021年期间,我们主要关注是中国的融合教育以及麻风病(汉森疾病)的权益问题。
2021年8月,我们正式发布了《中国受麻风病影响者(汉森疾病)及其家属的人权问题》报告,以下是我们向中国政府提出10点关于汉森疾病病人的问题,希望中国政府在接待联合国残疾人权利特别报告员过程中,或在接受残疾人权利委员会以及经济、社会文化权利委员会审议中,就有关麻风病人(汉森疾病病人)问题上焦距以下内容:
1.2020年10月21日,中华人民共和国教育部办公厅、公安部办公厅、民政部办公厅、广电总局办公厅等9部门联合下发了关于开展全国消除麻风病危害规划(2011-2020年)终期评估的通知,通知要求各地要按照《终期评估方案》要求完成自评。通知计划在2021年3月-7月期间完成终期评估报告。请中国政府公布及时向社会公布有关《消除麻风病危害规划(2011-2020年)》评估情况,包括说明是否有民间组织、麻风病病人组织参与评估过程?
2.鉴于联合国残疾人权利委员会即将对中国政府的履约报告进行审议,同时残疾人权利委员会在2020年发布的问题清单中已经提到有关中国麻风病的问题,中国政府在接受审议时候需要提供以下数据:2007年中国政府对原有麻风病村进行重建、改建或者合并后,2006年时全国有600多个麻风村,到2021年时还剩多少?2006年时中国政府公布尚有2.1万人居住在麻风病村,截止目前,现在还剩下多少居住在麻风村的老人?平均年龄多少?
3.我们在走访过程中发现不同州针对麻风村的老人补助标准不一致,请中国政府在接受联合国残疾人权利委员会审议中具体说明中国对居住在这些麻风村的老人补助标准不一致的原因。同时,请中国政府说明如何解决那些失去生活自理能力老人的问题,包括如何提供医疗护理?
4.我们在2020年对9个麻风村走访过程中发现只有个别麻风村存在社会组织的服务,请中国政府在接受联合国残疾人权利委员会审议时候说明,是否会鼓励社工组织参与麻风村的服务?包括提供提供临终关怀和心理支持?
5.在韩国、日本、巴西,针对政府过去对麻风病人的不人道对待行为,当地的民间社会组织、病人家属发动了对政府的影响性诉讼和赔偿,中国目前还没有任何因为维护麻风病病人权益的诉讼行为。中国政府是否会继续提高对麻风病受害者及其家属的生活补助?除了在每年国际麻风病日举办宣传活动外?中国政府是否也认为过去对麻风病人的隔离历史侵犯了他们的基本人权?
6.目前在美国、挪威、韩国等国都将过去用于隔离麻风病人的麻风院改成纪念博物馆,以展开有关针对麻风病人的反歧视宣传或公民教育,中国政府是否会有将部分麻风村改成纪念遗址的计划?
7.有关麻风病(Leprosy)或者麻风病人(Leper)词汇的使用,从上个世纪40年代开始,美国有麻风病人主张废除“麻风病人”的提法,建议采用“汉森疾病”(Hansen Disease),1963年里约热内的国际麻风病会议上也呼吁改变“麻风病”的说法。目前韩国、美国、巴西等国在官方用语中均改成了“汉森疾病”的用法,中国政府是否可以考虑在未来的官方文件中都统一采用“汉森疾病”的用法?
8.2017年6月,在联合国人权理事会第35届会议上,人权理事会通过了35/9决议以设立一名消除对受麻风病影响患者及其家人歧视的特别报告员,中国政府是否有计划邀请麻风病问题特别报告员访华的计划?
9.2010年9月,在联合国人权理事会第15届会议上,大会通过了《消除对麻风病及其家人歧视的准则和指南》,中国政府在即将发生的联合国残疾人权利委员会、经济社会文化权利委员会以及未来的普遍定期审议中,中国政府是否可以解释《消除对麻风病及其家人歧视的准则和指南》的落实情况?
10.2021年联合国经济社会文化权利委员会发布对中国政府履约审议的问题清单中,提到了有关针对麻风病人等群体的歧视问题,并建议中国制定一部综合的《反歧视法》,最近10年内,中国部分学校里还发生过特殊需要儿童、受麻风病影响者后代入学遭到其他家长抗议的事件,中国政府如何确保能够对这些特殊需要儿童或者受麻风病影响者后代展开全纳教育?如何通过立法保障他们免于被歧视和社会排斥?
文社人权教育中心
2021年8月